空间站的乘客从短暂的交汇静谧之中,已经预感到了一些问题,他们看到在舷窗外距离不远处的水元号护卫舰,再看到视野中有宽广地平线的水元星,终于从对一场有着冒险刺激的欢乐旅途的憧憬中回过神来。
一个胖子贴着玻窗的脸开始逐渐扭曲和变化,然后在极度的惊骇中,惊呼出那个字眼。
“是,是是星盗。”
似乎在极短时司的一阵寂静之后,还处于空间站的人们的面部表情,开始渐渐地往惊恐的变化起来。
“这就是星盗的标志啊!”
“天,我们竟然遭遇了星盗!”
对于最近在南山星闹得沸沸扬扬的星盗问题,大多人都或多或少知晓一点,这已经成为了一个热点,联邦网上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、千奇百怪。可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,或者说大部分普通人而言,星盗尽管都是一群亡命之徒,打劫货船,挟持人质等等,但这些都是发生在别人家的故事,和他们这些生活在和平地域,有家室,有地位,有恋人,有亲人,有安逸的工作和每月有度假的生活的人,相去甚远,他们始终无法感同身受,所以这些都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星盗。
虽然出没于南山星的领域,但实际上人们都知道,星盗只不过是联邦中抱头乱窜的老鼠,大多都只敢在疆域外围活动,乱星海才是他们的大本营,其真正距离南山星的距离实在是遥远。
更何况,联邦的巡逻舰队往往只是巡视一翻,那些星盗都会仓皇逃窜,更遑论在距离南山星这么近的地方,在南山星最大的附属卫星,突然出现!
整个空间站开始慌乱了起来,有婴儿骤然的哭泣声,有人们惊慌失措的无能狂怒,也有毫不知情的小孩快乐的奔跑,更有人争先恐后的扑向观景窗,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艘星盗的舰船。
人生百态。不到最后一刻,大伙都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倒霉的死于战争的最后一颗子弹。
所以,虽然害怕有之,但同样对很多人而言,星盗就像是一个展览品一样,提供给人们话题,供人们观览,与之更多的,并不是恐惧,而是好奇,想看看这些被联邦战舰追得鸡飞狗跳却还有能力,时不时打劫货船,让那些富人跳脚痛恨的家伙们,到底是不是长得一副三头六臂的模样。
所以此时的空间站之中,一双双的眼睛不光仅有惊恐,还有好奇,欣赏,各种各样的神情,关注着太空里那艘色彩斑斓的战舰。
而此时的赵易风也回到了他的水元号,面色阴沉苍白的他万万没想到:此生会遇到眼前这样的局面。所以他的表情也越发的可怕。
他旁边的副官看着还在空间站的海鸥号,知道现在那里,定然也是忙里忙乱,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相比于军人,普通的人民还是相信联邦战舰的威严,以至于只有赵易风这样的人,以及水元号护卫舰极具战斗经验的军人们,才明白此时此刻,他们处在了怎样不利的情势之下。
赵易风感觉到心底的一抹掠过的恐惧,看着太空上的那艘无比危险的战舰,喃喃道:
“什么时候,南山星的星盗竟然有了这种级别的驱逐舰。”
正是因为知道水元号护卫舰的作战能力,才明白和眼前的驱逐舰比起来,他们的差距。
水元号的舰桥室之中,舰长等人无比焦灼的等待着旁边通讯官的回馈信息。
通讯器终于响了起来:
“对方战舰无响应,全员进入一级战备!调转舰首,请无关舰队立即脱离当前空域,检测到对方战舰热能效应,水元号准备战斗!重复,对方开火,水元号准备战斗!”
深黑如墨,像是一幅长轴绘卷的星河之中,水元号开始从天水空间站脱离,正缓缓升起的时候,那艘色彩斑斓的战舰圆形舰艏两侧,突然在深空里喷出了一些火光。
太空之中,那艘星盗驱逐舰舰艏,一排排宛如鱼眼般的太空鱼类舱渐次打开,簌簌簌簌簌一枚枚拖着焰尾的鱼类激射而出。
同一时间,垂直阵列式导弹舱门也一排排开启,一枚枚导弹从驱逐舰上拔地而起。
舰体的旋转炮门自动锁定远方的水元号,热能加农炮一道道炮轰击发。
对方这是想要将水元号,永远留在这个空域,所以一出手就是火力全开,毫不留情。
有史以来,第一次在联邦疆域,一艘来历不明的,挂着星盗标志的驱逐舰,竟然朝着天元联邦的的战舰进行灭杀式开火。
不光是天水空间站的人,在这一刻惊得目瞪口呆,就连水元号护卫舰之中的军人,也对这种情况,有些措手不及。
星盗。果然不讲武德。
战场上,不讲规矩直接开火不是没有见过,但是这么嚣张的,他们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炮门开启,加大加农炮能量护盾输出!近防炮对导弹鱼类展开弹幕防御,引擎四分之二推力,舰体横向展开,掩护空间站。”
水元号的舰长在短暂的震惊之后,迅速以无比深厚的战斗经验做出了准确的应对。
“展开舰体,会让我们受到最大面积攻击,舰长!”一名战术教官急切地说到。
那留着小胡子胡的老舰长坐稳了指挥座,沉声道:
“我明白,在恒星活动的干扰和护盾的开启下,对方的导弹和鱼类无法制导,只能进行无差别覆盖打击,这个时候,别忘了我们的使命,如果让这艘战舰伤到我们背后空间站,造成普通民众死亡,我们联邦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舰队,以后还怎么混下去,想成为罪人吗?”
.................
周身有些酸痛感,但这种痛楚对于陈漠而言,还算不得什么。他检视了一下周围。
“陈漠,你没事吧!”黄静雨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,她要借着这次的混乱逃出联邦黄家的宿命,可是她也不想害死陈漠,虽然这个人和她认识不到一天,但她已经把陈漠当做朋友了。
“没事,你不是说这里是天水空间站的核心地带吗?怎么会发生爆炸。”陈漠的内心有些慌了,虽然他已经死过一次了,但刚才面对死亡时,他还是怕了。
“不是我不告诉你,这里会发生的变故,我也是一知半解,但我知道这里有一架被称为皇的第六代源甲,是这些人的抢夺目标,也是我的目标。”黄静雨秀了秀自己手上的腕表,那上面显示着她的源甲驾驶资格证书。
“第六代源甲,不是要高级源战士才能开启的吗?就算你驾驶天赋极高,又有什么用呢?”陈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谁说是我驾驶呢?”黄静雨笑了笑,似乎是在心虚的掩饰着什么。
“难道.......”陈漠正在脑洞大开的去思考,就被黄静雨拉起了手。
“快走了,这里很危险。”
.......
“皇”源甲,这架在天水空间站进行中转的联邦第六代源甲原本也是有操作者的,只是与其匹配度合格的操作者只有一个,还不幸因病去世了,所以联邦才想着把这架源甲拉出来,在战时不断的南方星系,搜寻他的第二任继任者。
这是关乎到联邦实力的一件大事,水元号的出现也不是巧合,这里面的肮脏交易以及背后一些阴谋,错综复杂。
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在这次的事件里。
..........
天水空间站的上空,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交火,而那艘星盗的主控室内,却是一片祥和。
“继续火力压制,不要让他们回到空间站里。”星盗的船长命令道。
“是,老大。”
“大哥,你说他们会成功吗?”作为这艘星盗船的二把手,黄宇一直很担心,他为此已经好多天没有睡着了。
“能让我们畅行无阻的到达这里,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,成功不成功不重要,重要的事,我们这次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,杀了那个老匹夫。”星盗船的船长这次不为财而来,而是为了曾经的兄弟,这一做法,让在场的兄弟们,热血昂扬。
什么时候,这世道也轮到他们星盗耀武扬威了,这份自豪感,是所谓金钱无法比拟的。
.............
孔琳是一位即将过气明星,她和她的好姐妹黄静雨是一对难姐难妹,本来她是想过来帮助她的小姐妹的,结果却是自身难保。
她被绑架了,或者说是被一起绑架了。
被绑的地点还是在天水空间站安保措施最严密的宴会厅,更可笑的是,他们的安保人员连警报都没有发出。
“一定是内外勾结。”
孔琳的真实想法也已经无限接近真实,可他又能怎么样呢?敌人的强大,显然不是她能对付的。
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身后反绑着自己双的束缚带,孔琳微微挣了挣。
“别做无谓的挣扎了。”观察到孔琳的束带的形变,旁边的一位大叔开口了。
这位大叔是隐藏了实力的,如果他想要逃出这里,他背后的这条束带和外面的哪些黑衣人,都阻止不了他。
虽然敌人不了解他,但是这位大叔可不会掉以轻心,如果他现在出去,遇到几位一样实力的人,那么他可能真的就无可奈何了,只能任人摆布和宰割了。
所以他不能这时候冲出去,他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。
他不相信联邦的军人都是吃干饭的,这里早晚会被他们找到,到时候乘着混乱,他就能顺利逃离这里,也能立即联系联邦军队,获得临时的源甲,到时候性命就应该无忧了。
这个时机应该不久就会到来。
“妈妈,我想你了。”孔琳被旁边的大叔说了一句后,就开始泪崩了起来。
女孩的哭声弄的这么大叔有些心慌,虽然他自己有了后路,也不是很担心,但是有个像她女儿的孩子一直哭,还是很令他心烦。
无奈之下,这位大叔坐起身,因为他的这个动作,立即引起了门外警卫的注意,但关注是关注,两名黑夜人认为他们并没有什么警惕戒备的必要,这些人都被束缚带反绑,并且关押的这个房间也从里外都上了锁。
对黑衣人而言,这些处于完全被囚禁的状态的一群人,并没有什么威胁。
“别哭了,你想引来哪些黑衣人吗?”大叔开始劝道。
“没,就是感觉人生好亏。”孔琳边抽泣边用领口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泪水。
“放心,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?”大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孔琳的耳边,轻声的说道。
没等孔琳继续说下去,这位大叔继续说了下去:
“我是联邦神龙部队的潜伏人员,待会儿有变故,你跟着我,我保你安全,你就不要再哭了。”
“神龙?”对于这个名字孔琳并不陌生,可以说整个联邦的人都应该不会陌生,但突然有个人,还是一位中年大叔告诉你,他属于这个传奇的组织,是个人都难免会疑惑。
孔琳微微撇嘴,但她很快明白了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,眼前的人应该不会如此无聊的来消遣她。
以前在这个世界上,人与人的地位之间,是有着不可逾越鸿沟的,可是如今出现的修炼体系,让不少人拥有了逆天改命的机会,虽然也是机会渺茫,但是也是多了不少机会。
所以天赋这种东西是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的,但也加剧了联邦的内斗,那些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过这些管束之外的高级源战士的,这也导致了不少荡动。
而在天水空间站内部的陈漠,却有些沮丧和悲哀,她旁边得黄静雨反倒是安静的坐着,大概是因为之前被发现了,一直都在逃跑,所以现在他们两人的累的有些脱力。
然而陈漠却莫名的想到昨天,想到了他今天应该去灵元矿场报道,想到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。
所以她的嘴角这种略有些抽搐,但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,这次的经历会让他很难忘。
空间站内部的一处隐蔽的地点,黄静雨披头散发,穿着一件大衣站高挺的站在陈漠的旁边。
面对着不知道的未来,此时的黄静雨都有些惆怅了。
她的头发盘在脑后,露出以下修长的粉颈。
“我只是没有想到,这次的潜入这么危险,看来联邦中是有人,有大人物要对那台源甲动歪注意了。”
黄静雨侧目看着陈漠,这个角度刚好看得到他额角的一抹淤青,直至现在,黄静雨也没想明白,竟然有人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了一天的人拼命。
陈漠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:
“没事,唯死而已,如果不能见识到世界的精彩,就算是能苟活一生,我都能想像自己会有多么的失望。”
.........
被追着跑了一段时间后,黄静雨的面容终究闪过一丝不豫和纠结,她开口劝道:
“无论你在想什么,或者有什么企图,我都可以装作没有看见。但我希望如果你能得到源甲的话,你能够不危害联邦,我可不想因此获得什么不知名的报应。”
“对我这么有信心。”陈漠刚从天水空间站内部的一处储存元石的地方,吸收了大量的元石,哪些高纯度的元石,像是瀑布一般倾泻到了陈漠的眼镜里,现在的他,拥有的能量,已经接近了千万级。
获得能量后,陈漠毫不犹豫的把系统升级了,一切顺利。要不是动静太大引来了安保人员。说不定此时的陈漠还会在原地跳支舞庆祝。
“那样吸收元气,你在高级源战士的路上都已经走的很远的吧?可笑的是,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。”黄静雨接触陈漠就那么点时间,但是她把她一生的惊讶都快用光了,光是凭这一点,就能够让她对陈漠另眼相看了。
揉了揉额角,额头前三寸的部位,还带着淤青,轻揉着那个部位,感受到那种痛楚,陈漠皱了皱眉:
“一切都是命运罢了。”
“看来那些无营养的文章,有时候也会说出无比真实的故事,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!陈漠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。”黄静雨齿冷一笑道,随即她顿了顿,双手紧紧的攥着,但最终是做出了决定,道:
“我可不想对一位没有记录在册的高级源战士一起,做出危害联邦的蠢事。”
陈漠眼睛一瞬不眨的落在黄静雨身上,眼珠里渐渐充满了恼怒:
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联邦公民,突破到高级源战士,是女神的庇佑,不要随便把我和那些危害联邦的害虫相提并论。”
听到陈漠的话之后,黄静雨狂翻白眼,侥幸!这多么讽刺啊!她内心很是动怒,凭什么你就能轻轻松松完成自己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。
对于黄静雨这样不甘受约束的女孩而言,修炼到高级源战士一直都是她的梦想。
因为如果她能够修炼到高级源战士,就算她还想嫁出去,黄家都会极力阻拦,任何大家族都不会让自家这样的高级战力流失的。
面对黄静雨的微怒,陈漠的神情很平静,他那张帅气的脸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。
黄静雨叹了一口气:
“你真令我意外。”
黄静雨着这句话的时候,那双从来未见彷徨的流苏盼目第一次出现了迷茫,她注视着窗外的宇宙那里,美而哀伤的星云。黄静雨第一次开始相信有命运这回事了,有些人注定生来就是不凡。
.............
赵易风行走在水元号的长廊上,身边一位副官朝他看了一眼,低声道:
“长官,我们真的要硬抗那艘来历不明的护卫舰的火力吗?”
着易风虽然年轻,但此时他却很有家国情怀河大将风范:
“作为军人,让普通平民死在你眼前,那是一生的耻辱,敌军孤军深入,断然还有后手,你快去催促空间站的人员进入安全区,战斗才刚开始呢!”
战斗还在继续,有时候从天堂进入地狱,也不过在于刹那之间,所有的乘客只看到远方的驱逐舰舰身有些光芒在闪烁,然后他们就发现水元号护卫舰之间正在相互脱离。
护卫舰的舰体从最开始打算正面对峙对方,突然转向到横亘在天水空间站和那艘驱逐舰之前,还不待人们觉得这种古怪的变向究竟是为什么,两束能量加农炮弹后发先至轰向护卫舰舰体。
在驱逐舰的火力下,护卫舰的能量护盾在这一击之下宣告破碎,接下来就是两枚鱼类率先命中水元号侧翼。就像是在太空之上,绽放了两朵巨大的玫瑰。
水元号的舰体这一瞬间有轻微的倾侧,鱼类将舰艏和舰尼的装甲轰出两个深坑。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导弹,水元号的对导弹近防弹幕展开,大多数导弹在这一瞬间被打成残渣,但也有不少突破,接二连三的在水元号的舰体之上炸开,将装甲和内腹犁得支离破碎。
这一切,就在天水空间站所有乘客的眼睛里发生了。
而此时在水元号上的赵易风等舰船军官们,看到水元号护卫舰上绽放的火树银花,顿时眼睛一片猩红,还有那么一丝丝惶恐。
其中一枚导弹越过正以舰体抵挡对方攻击水元号,晃晃悠悠的朝着天水空间站蹿过来。
然后在空间站的上空炸开,无数的残片飞舞。整个空间站传来一阵轻颤。在餐厅,台球室,雪茄室的乘客,在主控室,防护室的安保人员,都感觉到舰体的这种晃动。
如果是以往,这样的晃动不会让人有什么恐慌的感觉,在宇宙的流星的冲击下,往往也会有这样类似的体验,但这个时候,亲眼看到一枚导弹命中空间站的人们,终于明白原本距离他们遥远的战争这种东西,就在此刻发生了。
导弹对于天水空间站这样的民用空间站的伤害,比起水元号这种有装甲防护的护卫舰要大得多,爆炸的威力瞬间吞没了被命中的部位,空间站的顶部瞬间被高温蒸发,这里所使用的合金在爆炸的威力下瞬间汽化,有恰好在那正下方行走的人,迅速被焰火吞没,空间站内部在热浪的呼啸下,人们竞相逃命,而此时天水空间站也开始分割区域,人工智能快速的把损毁的区域分离出去,气密闸门将来不及逃走的人关在了门外,他们将迎来被热浪席卷的命运,死亡正在来临。
在战争面前,生命已经不再值钱了。
这个时候,整个天水空间站开始闪烁起了警报灯,来自主控室的站长的声音设备在天水空间站的每一个角落响起:
“尊敬的乘客,联邦的公民们,我是这座空间站的站长,虽然不愿意,但不得不告诉大家这个不幸的消息,我们遭遇了星盗,水元号护卫舰正在和对方交战,天水城的守军正在火速支援中,目前的危险还在可掌控范围之内,请大家不要惊慌,收拾好您的行李,带好您的小孩,在工作人员和士兵的带领下前往逃生穿梭机,排队离开,重复一遍,这是一场非常严峻的事件。”
此时此刻,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旅客群像是投入了一枚炸弹般轰然炸开。
人们从最初对星盗的振奋,好奇,彻底的转变为恐慌,惊惧。“这不是普通的星盗,快点赶往空间站,去疏散人群!快!”赵易风驾驶着源甲在各种导弹中往天水空间站穿梭,他不停的向身边的士官指示,一队队的士兵配合着,开始阻击攻向天水空间站的火力。
正驾驶源甲在奔走的赵易风眼前一花,只感觉一道黑影飞快的从面前蹿了出。
他定睛勉强追到那个背影,那是一架漆黑的源甲,看造型应该五代源甲。
在这种关头,居然还出现了不知名的源甲,赵易风内心有些慌了,他有些低估了这次事件。
他连忙通过水元号的专属通讯频道,召回那些要赶去要去天水空间站维持秩序的源甲,命令他们一起阻击那架源甲。
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了天水空壳子,不是为了逃避微险,是因他必须去保证空间站那些“贵族”的安全。
作为联邦数量稀少的高级战力,赵易风本身就是一名高级源战士,联邦的源战士数量远不止公布的那么多,权力倾轧下的改变命运的机会,自然被少数人夺走。
而赵易风就是属于这少数人中的一员,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,他都必须要首要考虑这些少数“贵族”的利益和安全。
赵易风驾驶的是联邦第五代中最强的源甲之一,第五代源甲有数十个分类,用来增加能与之想共鸣的战士的多样性。
在所有分类中,必须要高级源战士才能与之共鸣,才能够使用的源甲也仅仅只有三个种类。
刚才出现的不知名的五代源甲,赵易风明显感受到了其超越一般五代源甲的气息,这等存在联邦绝对不会没有丝毫的记录。
细思极恐,赵易风对这次的袭击事件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,以至于他现在驾驶源甲的手都是颤抖的。
“至少是陈家那样的势力才有这样的实力,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叛变的话.......”赵易风的大脑想到这里后,就开始卡壳了,在他的潜意识里,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可是事实摆在眼前,赵易风只好催眠自己,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,是他国潜入进来的恐怖势力,不是背叛,不是权斗。赵易风在挣扎,在欺骗自己,在疯狂的逃避。
可整个空间站的普通平民却不能逃避,他们的生命正在被无情的剥夺,并且一点也没有依照法律。
天水空间站的内部,也受到了波及,陈漠和黄静雨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行走,他们之间默契地没有互相指责对方,因为他们各自都有着自身的秘密。
对于陈漠而言,他可管不了那么多,现在他的脑子一直回想着晓曼的提示音:
“系统升到了2级,升级到3级需要1000万,现有能量640万,还需360万,请您继续努力。”
陈漠还不知道这座空间站竟然遭遇了星盗,也不知道这是一场设定好的袭击,可是黄静雨是知道的,她知道对方的目的,空间站内部核心区域的名叫“皇”的源甲,是她们共同的目标。
此时黄静雨只有一个念头,属于他本能的念头,那就是陈漠这个意外的因素。她是看着陈漠突破到了高级源战士的,这样突然的变化,可把她惊讶的不行,所以她只能强行解释陈漠是隐藏实力,另有所图。
而陈漠断然是没有隐藏实力的,虽然他进入了星空代码中的莲中境,发现了不仅可以修炼的功法,还有可以不断训练的虚拟对战平台,但时间太短了,如果不是系统给的大礼包,他是根本没有机会成为高级源战士,成为上等人的。
但是系统这回事,陈漠又跟黄静雨解释不清楚,所以他现在就只能装作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实力,显得有些尴尬的样子。
.........
客人们不断涌出,朝着空间站最下层的穿梭逃生机的位置冲,就像是海洋里的一艘邮轮被冰川撕开了大洞,无数的海水从各个地方喷涌而出。
在太空当然没有海水,但此时的人流,已经不亚于海水的狂涌。
又是几枚导弹落在了天水空间站的外部防卫上,晃动不断传来,就像是一把一把的重锤,击打在那些原本还算镇定快步行走的人心底,有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哭了起来。
哭!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一切被命运安排好的,不管你是否愿意,都将要来临,命运的车轮是谁都无法阻止的。
死亡!从来都不是由谁自己说了算的。
有人的命运往往是上天在给你幽一下默,命运女神往往会在你人生最高的那个瞬间,把你推向地狱的深渊。
这时候,无论你平时多么清高,多么超脱,多么无动于衷或是多么世俗卑微,一旦人生遭遇剧变,原有的人性,总不免受到挤压,从心灵的深处自然流露出来,露出本色。
所以,当穿梭机的数量有限的时候,那些等待穿梭机的人挤作一片的时候,那属于人性弱点的一面,就这么赤果果的暴露了出来。
有的人抓着前面人的头发;有的人攀爬着别人的肩膀,踩着别人的脑袋奋力的向前挤;还有的人体弱,发出了绝望的怒嚎。
最黑暗的夜,也有着微弱的星光;最恶毒的妇人也有心软的瞬间;最铁血的将军也会为了一匹马而落泪。
世间总总,皆是美好而矛盾,没有绝对的善恶,哪些简单的善恶之分,只不过是无知的人简单的幻想罢了。
所有的恶人,都只不过是被命运所累罢了,试问?有谁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为恶一生了。
此时的穿梭机前,有的人终于受不了一旁小孩的哭泣声了,他们冒着生命危险,回过身或拉着或抱着那些和父母走散的小孩,然后拼尽人生最后的力量开始奋力逃亡。
可笑的是,就算到了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,还有守财奴带着行礼挤进了逃生穿梭机,不过,这里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,他们合力将这些守财奴的行李抛了出去,以便让穿梭机容纳更多的人。
另一边,被不知名的星盗摧毁的地方,有哥男人在闸门关闭的那一刻,将身边的深爱的女人推进了逃生通道,自己却留在了破损的建筑内,然后随着空气被带到了太空之外。
而真空环境里,没有高级源战士的能力,是无法活下去的......
声嘶力竭!活下来的女人,透过逃生通道的窗口,看着自己的男用一步一步,一点一点的奔向死亡,此刻,泪汹涌不止.......
有真挚的爱,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,有位男孩就抛下了自己的女友,当他听到对方在后方的哭声时,他有些不忍的转身,但最终他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,消失于于人海之中。
生离死别总是痛苦的,不管是情愿的,还是被迫的,在他们的心里始终都会留下阴影。
但这么多的不幸中,有这么一群算作幸运的人:
有几对情侣就这么一直相拥着,在爆炸中凝固成永恒。
有些人坐在地上靠着透明的玻璃,默默地祈祷着,他们放弃逃生的希望,安然的享受着最后的安详。
还有些人,在最后的时刻写下了最后最想说的话,然后就被无情的带到了太空。
这一场大戏,在哭泣,在吵闹,在愤怒,在惊恐,在绝望之中,人性的光辉与灰暗就这样交相辉映,像是一场悲伤的交响曲,而无情的战争是容不下眼泪的。